阿尔山之旅是从去乌兰浩特开始的,乌兰浩特是内蒙古自治区兴安盟的首府所在地,去兴安盟委公干,有机会去了乌兰浩特。在此之前,我曾经因公去过内蒙的喀喇沁右旗和赤峰市,那是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。所到之处基本上还停留在“文革”浩劫造成的衰败之中,除了喀喇沁右旗招待所的寝具因为经常没有人住而十分干净,给我留下一些好印象之外,基本上没有什么“念头”。但是,乌兰浩特之旅却让我念念不忘,公干之余,刚刚结识的同行们热情的邀请我们游览了察尔森水库,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尤其是水库周围的草原,让我大开眼界,从书本上看到的关于草原的描写,实在是乏味了,那是一种震撼心灵的美。虽然,同行们一再表示察尔森水库周围的草原不算是草原,真正的草原比这儿要辽阔的多,回到长春之后,我还是不止一次的向同事们炫耀过乌兰浩特,炫耀过察尔森水库和那块在我看来很辽阔的草原。
大约是我的宣传起到了作用,我的那些小同事一再的要求我带他们去乌兰浩特,也还得陇望蜀的要求去兴安盟治下的阿尔山一游。小伙们的一再要求,再加上我也很想再见我的朋友们,于是便有了第二次乌兰浩特之旅,阿尔山之旅。
当时正在修乌兰浩特到阿尔山市的高速公路,据说连接到图乌公路上以后,将成为欧亚大陆桥的一部分。前景可观,可是修路的现实还是让目前的路更加难走了。阿尔山市委机关的司机小张,开着一台依维柯旅游中巴车,居然能从几乎成70度角的坡路上滑下去,真是惊险,让我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。
旅游中巴车始终在大山里走,陪同我们的阿尔山市委办公室的小王介绍说,我们是在高高的大兴安岭上穿行。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去过长白山,兴安岭上的感觉让我找到了山和岭的区别,跟长白山比起来大兴安岭显得深沉、浑厚,含而不露,让人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。
浑圆的山包上植被很好,但是树却不多,小王说是过量采伐的结果。现在真正意义上的森林已经不多了,目所能及的树木都是人工栽植的。阿尔山林业局经营很困难,大多数工人已经转为他业了。途中我们曾经看见过一个深山里的小镇子,有些沉闷、荒凉,小王说那就是曾经的伐木场的场区所在地,因为现在无木可伐而荒芜了。看着山的怀抱里彤云下的那些低矮的房子,心中有一种没着没落的空虚。可是尽管如此,山对于我们还是神秘的,在这些连绵起伏的大山里,一定还有许多不被人知的秘密。
我们游览的第一个景点是阿尔山天池,因为已经瞻仰过长白山天池了,所以当听说也游览天池的消息,颇有点“曾经沧海难为水”的感觉,从心里有一种“还能不长白山天池更壮阔的山顶湖泊吗?”的疑问。登上级台阶,走过一段林间小径,豁然开朗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,被树林包裹着的山顶湖泊。静谧、清新、灵秀,让人心中或泛出一种沉静、平和,甚至神圣的感觉。抛却了一切人间烦恼。
她没有长白山天池那么壮阔,没有那种“一览众山小”的气势,那块不大的,被树木环绕簇拥着的湖面和那一块被湖面倒映着的蓝天,显得那么的幽静和含蓄。湖岸边不知道是什么植被,也许是多年的沉积物吧,踩上去软软的,却又不沉没。
据说,阿尔山天池的水很深,有人曾经测量过米的测量绳还不见到底。湖里没有鱼,而且即使放进去鱼也不见鱼,既不见活鱼,也不见死鱼,不知道鱼儿都游到哪儿去了,这是阿尔山天池的一个谜。这个小小的池子还有一个谜,即“久旱不枯,久雨不溢”,一位林业局的工作人员说:天池的水没有水源注入,也没有河道溢出,水面却保持着几乎恒定的水位。这的确是一个让我们感到神奇的地方。
带着阿尔山天池的未解之谜,我们来到了杜鹃湖,据说是因为湖边长满了杜鹃花树,而被曾任内蒙古自治区人民政府主席的布赫的夫人命名的。有人这样描写过杜鹃湖的美丽,“当残雪消融,春回大地的时候,湖边杜鹃花灿然怒放,花木相间,红绿分明,映霞如火,野凫成群,”不知什么人还用这样的诗句赞美过杜鹃湖:“神女新浴幽谷香,金针巧为织女绣,素签遥寄化春雨,杜鹃湖畔舞霓裳。”也许我们去的时节不对,没有看到诗文中描写的美景,但是杜鹃湖的幽静,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在深林的里边,大山的深处,一湾湖水静静地栖息着,不知名的水鸟,不时掠过湖面,有野鸭在湖中漫游。实在是一种难得的享受,是一种至美的境界。离开杜鹃湖,我们还游览了石塘林,欣赏了石林和偃松,同样为大自然的造物而惊叹。
当我们的车子返程的时候,我竟然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自私心理。我暗暗的祈祷,千万不要开发成旅游景点,破坏了这天成的美景。就让她在这大山的掩蔽下静静的存在吧,她永远都是一位美丽的处女。
一晃有十多年没有去过阿尔山了,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如何,如果开发成了旅游点我想她的境况不会好,哪一个旅游点不是一个被蹂躏的美女,啊,我心中的圣境阿尔山!